倡導一體化的論證與實證研究

1、<p><b>　　繡挪與§»究</b></p><p>　　2018-04-02 07:00:36中國檢察官?司法務實2018年2期</p><p><b>　　王平</b></p><p>　　經(jīng)典作家的經(jīng)典作品問世以后，受到關注，大體上討以分為兩種情形：一種是作品一經(jīng)問世， 立刻引起轟動

2、，對人的心靈即刻產(chǎn)生強烈的震撼，在社會上立即引起強烈的反響，比如意大利法學家 貝卞里亞的《論犯罪與刑罰》。還有一種情形是作品問世以后，起初并未引起人們足夠的關注，而是 經(jīng)過一段時間以后，人們才逐漸認識到其作品的珍貴價值，可能會在作品問世以后很長時間，其至是 問世以后的幾十年，人們對它的關注和推崇才達到頂峰狀態(tài)，比如屮國文學家曹雪芹的《紅樓夢》。</p><p>　　這種作品對人的心靈的震撼和對社會的影響和貢獻絲毫

3、不亞于前者，其至存時超過前者。</p><p>　　如果一定耍給儲老師的作品分類的詔，他的作品有些像后一種情形。比如說儲老師倡導刑事一 體化思想的第一篇文章發(fā)表于28年前（“建立刑事一體化思想”，《中外法學》1989年第1期，1989 年的早期，實際論文肯定形成于1988年，己將近30年）?！靶淌乱惑w化”主要立足于刑事法學與犯罪 學之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以“個人犯罪、社會荷貴”等宏觀犯罪原因與犯罪對策理念對刑法立法和司

4、法的作 用為基礎，其要義旨在貫通學科聯(lián)系、關注現(xiàn)實問題。當時學術界對此予以關注的人寥寥無兒。經(jīng)過 大約10年時間，學術界開始越來越重視刑事一體化問題。</p><p>　　大致可以說，將近30年前儲老師發(fā)表論文倡導刑事-?體化以后，經(jīng)過大約10年時間“刑事-體 化”開始逐漸成為法學界的熱門話題，此后再經(jīng)過約10年時間，“刑事一體化”己經(jīng)成力刑事法學界的 核心詞匯《 —部作品不因時間的流逝而變舊、變腐，反而更加有活

5、力、更顯價值，這樣的作品就足經(jīng) 典作品。就像經(jīng)典歌曲一樣，問世以后，人們喜歡她的程度不隨時間的流逝而降低，久唱不衰，甚至 是越來越喜歡，歷久彌新。儲老師就是這樣一位創(chuàng)造了一系列經(jīng)典作品的經(jīng)典作家。</p><p>　　進入二十一世紀以后的第一個春節(jié)，也就是2000年春節(jié)前夕，中國青少年犯罪研究會犯罪學 基礎理論專業(yè)委員會召開了一個新春茶話會，在京的許多著名的犯罪學家和法學家參加了會議。在會 上，儲老師指出，犯罪學

6、和刑事法學的歷史由鉍初的刑事古典學派，發(fā)展到后來的刑事實證學派（其 中主要是刑事社會學派），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到第三個階段，即恢復性司法階段，這足犯罪學和刑寧法學 的發(fā)屣方向，所以應當關注恢復性司法。由于時間關系，儲老師沒有對什么是恢復性司法進行解釋。 我當吋對恢復性司法-?無所知，所以印象很深刻。我雖然沒有做過詳細調(diào)杏，但大體上可以肯定，在 2000年年初，屮國大陸知道西方恢復性司法動向的人極少。由此可以看出儲老師對境外學術信息的 了解和學

7、術敏感性遠在一般人之上?，F(xiàn)在恢復性司法己經(jīng)成為我W刑車法學界和刑事司法實務的熱門 話題，而儲老師是我國最早了解和關注恢復性司法理論與實務的學者之一。</p><p>　　2001年9.11事件之后不久的一次學術研討會上，儲老師指出，21世紀犯罪學耍研究犯罪的新 發(fā)展。犯罪形態(tài)由最初的主要是孤立的個人反對統(tǒng)治關系的斗爭的初級形態(tài)，發(fā)展到后來的集團犯罪、 黑社會犯罪這樣一種髙級形態(tài)，21世紀犯罪發(fā)展的最新形態(tài)M時也是

8、最髙級形態(tài)就是恐怖主義犯罪。 因此，21世紀的犯罪學和刑車法學要研究犯罪的新發(fā)展，就足要研究恐怖主義犯罪?，F(xiàn)在距儲老師 的那次發(fā)言有10多年，將近20年丫，實踐再次證明儲老師的遠見卓I只。</p><p>　　我有時也在琢磨，儲老師超前的學術觀點和學術上諸多的真知灼見究競是從哪里來的：是外語 好從而了解外界信息多（儲老師英語很好）？還足勤于思考乂善于思考的緣故（儲老師一心無二用， 整天就足琢磨學問）？足腦子比一般

9、人聰明（儲老師確實足非常地聰明）？還足有什么別的秘訣？我 作為儲老師的弟子與他交往這么多年，有時還真是搞不太清楚。什么時候儲老師給我們專門談談這個 話題，那肯定足受益貼淺。</p><p>　　儲老師不時地推出新的研允成果，他撰文多次強調(diào)，要正視法定犯時代的到來。儲老師指出， 隨著風險社會的到來，新型安全需要的擴展，會影響到國家安全管理的方略，法定犯時代已經(jīng)到來。 如何應對法定犯時代的到來？儲老師提出以下措施：一

10、是刑法立法體制方面，要從中.軌制轉向雙軌制。 在自然犯時代是單軌制，也就是說罪.名基本都規(guī)定在刑法典和有限的幾個特別刑法屮。到法定犯時代， 刑法立法體制變成雙軌制，也就是說，向然犯規(guī)定在刑法典屮，法定犯規(guī)定在比刑法典多幾十倍上百 倍甚至更多的其他法律中。這就使得刑法立法模式出現(xiàn)丫由單軌制向雙軌制的重大變動，這種變動的 好處不僅在子使得刑法典保持相對穩(wěn)定，更為關鍵的是刑法典對法定犯的規(guī)定非常簡略、非常概栝、 非常籠統(tǒng)，這就必然缺乏可操作性

11、。二是刑法立法基礎方面，要從結果本位轉向行為本位。我國現(xiàn)行 刑法之屮如數(shù)額巨大、情節(jié)嚴重等等規(guī)定都表明，我國刑事立法的基礎還是結果本位。而行為本位是 只要出現(xiàn)了刑法規(guī)定的某種行為，刑法就可對此作出評價，盡管大多數(shù)行為是有結果的。行為本位體 現(xiàn)了風險控制，A顯丫社會的保衛(wèi)功能和刑法的預防功能。另外，行為本位更容易處理司法實踐：實 施一種行</p><p>　　儲老師的學術觀點發(fā)表以后通常要經(jīng)過一段較長的時間，才會引

12、起學術界的廣泛關注。所以應 當重視對法定犯M題的研究，以使理論研宂成果更好地服務于刑事立法與刑事司法實踐。</p><p>　　按照儲老師的刑事一體化思想，我認為，當前我國刑法學界應當倡導一體化的論證與實證研宄。 現(xiàn)在我國刑法學研究方法和知識體系的缺陷是什么，夸張一點我認為，是論證與實證研宄方法雙重的 不足。早期（十年文革期間），曾經(jīng)足論證與實證雙電的坍塌，因此需要雙電的拯救?，F(xiàn)在耑要雙電 的復興，當然也有望將來

13、雙重的超越，既超越我們自己，也超越西方。論證這種研宂方法，拿刑法來 講，我們以前的刑法學，實際上沒有真正的論證，沒有明確的立場，沒有嚴密的體系，沒有精確的概 念和科學的邏輯推理。這-方而我們在文革期間，可以說，是全而坍塌，改革開放以來經(jīng)過全面拯救， 現(xiàn)在可以說是全面復興吧。這幾年，徳、日，尤其是徳國精致的理性主義刑法學，這種法教義學，那 種精致的概念、嚴密的邏輯、體系性的思考，在我們國家刑法學界這幾年得到了極大的傳播，并且有 一些本土化

14、的成果。作為法學專業(yè)的學牛.，對于論證式的法教義學的學習，是必不可少的，是極苒重 耍的。法學本身是規(guī)范學科。規(guī)范法學論證式的研究方法的學習與運用是一種常態(tài)。這應該也是正常 的思路、</p><p>　　但是這種純粹的所謂的規(guī)范研究，這種論證式研宄方法的缺陷，西方人自己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所 以在這種規(guī)范的研究屮不斷地穿插著其他社會科學的研究方法，其屮鉍電要的就是實證。西方的哲學 史，基本L是兩條線，相當于英美更強調(diào)實證

15、，歐陸更強調(diào)論證，但這是大致的劃分，不要過于夸張, 好像徳國人就不研究實證，好像英美人就不搞抽象似的，這是誤解，只是側重點不太一樣。在實證研 究這一方面，我們曾經(jīng)也足全面坍塌，特別的“假大空”，沒有真正的數(shù)據(jù)分析，沒有真正的實證。所 以，在西方，包拈法學領域在內(nèi)的一些優(yōu)秀的知識分子，不斷地倡導實證研宄方法在法學研宂領域的 運用。</p><p>　　就刑法學學W與研究來說，論證和實證在不同的領域，可能有所側重。比

16、如犯罪論的研究，主 要是解決個案的定罪問題，基于罪刑法定，嚴密的論證，大前提、小前提、結論，是更為常見的使用 方法。而在刑罰論里ffl，因為現(xiàn)在法定刑基本上都是相對確定的，兩尖有界度，但是屮間有彈性空間。 怎樣做到“同案同判”，僅僅靠論證方法是遠遠不夠的。行為人刑法誕生以后，強調(diào)犯罪預防，在某種 意義上，使刑罰的適用變得不確定。雖然有個上限、下限，但還是不確定，因為這個空間非常大。那 么這些東西，光靠論證足不行的！所以必須有實證予以具體

17、的fi化細化，由此實現(xiàn)真正的規(guī)范化。在 我國當前，刑罰論領域，包括犯罪學領域，實證研宄方法使用明顯不足，應當大力提倡。</p><p>　　總之，當前我國的刑法學研宂，應當以儲老師刑事一體化思想為指導，在實務上倡導同一個屋 檐下的定罪與景刑研究，同一個屋檐下的景刑與行刑研究；在學科領域倡導同一個屋檐下的犯罪論與 刑罰論研究，同一個屋檐下的犯罪學與刑法學研宄，乃至同一個屋檐下的刑法學與刑事訴訟法學研究; 在研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