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政治學的核心范疇研究

1、<p>　　法政治學的核心范疇研究</p><p>　　〔摘要〕 法政治學的定位需要借助于自身的核心范疇作為判識的標準，法政治學是法學與政治學交叉的學科，從法與政治的學科交叉屬性與社會現(xiàn)象重合的特性來看，以布迪厄的“場域理論”為研究視角，權利與權力分別構成了法律與政治的核心范疇，權利與權力的緊密關聯(lián)性體現(xiàn)于法律場域與政治場域之中，以“制度化的權利與權力”設定法政治學的問題域。 </p>&

2、lt;p>　　〔關鍵詞〕 法政治學；布迪厄；場域理論；權利與權力；核心范疇 </p><p>　　〔中圖分類號〕DF0-05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769（2013）03-0061-07 </p><p>　　什么是法政治學？法政治學研究什么問題？對此，卓澤淵教授認為：“法政治學也可以稱為法律政治學，是以法律與政治的內(nèi)在聯(lián)系為基礎，以具有政治與法律雙重屬性的社會

3、現(xiàn)象作為研究對象，以政治學和法學的研究方法來研究相關社會現(xiàn)象而形成的法學、政治學的邊緣學科。”〔1〕作為一個定義本無可厚非，但這種定義方式并未完全揭示法政治學的本質。法律與政治的內(nèi)在聯(lián)系是什么？哪些社會現(xiàn)象具有法律與政治的雙重屬性？民主問題、憲政問題、法治問題，還有一系列社會問題，大到執(zhí)政黨的合法性地位，小至村民委員會的選舉活動，這些問題為什么都可以納入到法政治學研究的領域？筆者認為，核心問題在于如何設定一種判準來區(qū)分和界定：哪些社會現(xiàn)

4、象、什么樣的理論問題屬于法政治學的現(xiàn)象或問題。簡言之，如何定位法政治學。對這一問題的反思與追問，筆者試圖從理論范疇這一學科研究的基本要素出發(fā)，通過借鑒法國社會學家布迪厄的“場域理論”分析法律現(xiàn)象與政治現(xiàn)象的交叉性，以此構建法政治學的核心范疇，期望以核心范疇的設定來解決法政治學的定位問題，這構成了以下行文的基本邏輯。 </p><p>　　一、學科交叉視角下法政治學核心范疇的證成 </p><p

5、>　　范疇是“人的思維對客觀事物的普遍本質的概括和反映，各門科學都有自己的一些基本范疇?！薄?〕法律行為、法治、權利與義務等法學范疇不僅能夠描述和總結法律的本質屬性，也進而使法學與其他學科相區(qū)分。同理，國家、政黨、民主等范疇也使得政治學具有自我獨立的學科屬性。但作為一門法學與政治學交叉的學科——法政治學是否具有獨立的范疇，是否包容了法學與政治學的范疇？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弄清楚這樣一個事實前提：范疇對于一門學科具有什么樣的功能。在

6、哲學史上，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最早對范疇作過系統(tǒng)研究，他把范疇看作是對客觀事物的不同方面進行分析歸類而得出的基本概念，范疇是現(xiàn)實存在的邏輯，是尋找感性現(xiàn)象的本體的主要工具?！?〕高清海教授指出：“范疇是內(nèi)容更為抽象、概括性也更大的概念?！薄?〕張文顯教授認為：“如果在認識過程中沒有產(chǎn)出新的概念、范疇，那就意味著對客體的認識還停留在感性階段，還沒有進入理性思維階段，還談不上理論活動和理論表現(xiàn)”，并進而指出：“任何一門科學成熟的標志，總是

7、表現(xiàn)為將已經(jīng)取得的理性知識的成果——概念、范疇、定理系統(tǒng)化，構成一個科學的理性體系，形成相對完整的知識體系，反映對象本質、對象發(fā)展規(guī)</p><p>　　范疇是構建獨立學科的基石，而范疇本身的屬性同樣離不開學科本身的定位，法政治學的范疇模式必須考慮法政治學的學科屬性這一前提。法政治學是法學與政治學交叉的學科，其“交叉性”主要體現(xiàn)為以下幾方面：（1）研究對象具有法律與政治的雙重屬性，使得同一社會現(xiàn)象能夠從法學和政治

8、學角度加以詮釋和解讀。（2）理論資源存在著互補性，能夠打破學科間存在的人為樊籬，為理論問題提供一種多維的研究路徑。（3）研究領域具有開放性，開放性保證了研究問題不僅僅局限于某一領域，很多法政治學的問題研究要以一種全局性的眼光進行審視，把問題放在一個更宏觀的歷史背景下去思考。（4）研究手段多樣化，不能僅僅憑借法學或政治學單一的研究方法，而是綜合運用學術研究所能借鑒的一切手段去展開研究，才能保證研究的內(nèi)容具有科學性。 </p>

9、<p>　　從法政治學學科的這種交叉性來看，法政治學的范疇應該具有以下一些特征：（1）法政治學的范疇應具有開放性，不僅僅滿足單一學科的需求，而是能夠具有所交叉學科之間的共通性，也就是說，一些范疇至少在理解層面保證法學與政治學之間存在著共識。（2）法政治學的范疇應具有關聯(lián)性，能夠成為鏈接法學與政治學的學科橋，使兩個學科具有交集。（3）法政治學的范疇應具有獨立性，使法政治學不湮滅于法學或政治學這兩大學科之中，也就是說，雖然法政治

10、學發(fā)源于法學和政治學，在內(nèi)容上依附于這兩大學科，但一旦成為獨立的學科，就應該以獨立的范疇體系彰顯出自身的特色。 </p><p>　　正是基于范疇對于法政治學的存在意義及法政治學交叉學科的特性，筆者認為法政治學的核心范疇必須具有“關聯(lián)性”。所謂“關聯(lián)性”，是強調(diào)法政治學的核心范疇能夠體現(xiàn)出關聯(lián)法學與政治學兩大學科和理論的功能，成為聯(lián)結法學與政治學研究的橋梁。“關聯(lián)性”的體現(xiàn)，是在學科意義上交叉的背后，反映出法與政

11、治兩類社會現(xiàn)象之間存在著內(nèi)在關聯(lián)。 </p><p>　　二、場域理論下法政治學核心范疇的證成 </p><p>　　法政治學核心范疇的設定不僅僅要考慮交叉學科本身的特性，還要關注法政治現(xiàn)象，這是法政治學研究的對象。法政治現(xiàn)象的特點在于其關注于社會生活中一些法律現(xiàn)象與政治現(xiàn)象相交融的一類特殊社會現(xiàn)象，即法政治現(xiàn)象。正是因為法政治現(xiàn)象本身的特殊之處，使得法學和政治學都對此給予了極大的關注，也

12、使得法律與政治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制約。此處的問題是“法律與政治這兩種社會現(xiàn)象，到底之間存在著何種內(nèi)在聯(lián)系”？這個問題的解讀也構成了解析法政治學核心范疇的另一重視角。分析作為社會現(xiàn)象的法律與政治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筆者借鑒了法國社會學家布迪厄的場域理論，把法律與政治作為兩個不同社會場域，分析法律場域與政治場域間的內(nèi)在關聯(lián)性。 　　布迪厄認為，“一個場域（field）可以被定義為在各種位置之間存在的客觀關系的一個網(wǎng)絡（network），或一個構

13、型（configuration）。正是在這些位置的存在和它們強加于占據(jù)特定位置的行動者或機構之上的決定性因素之中，這些位置得到了客觀的界定，其根據(jù)是這些位置在不同類型的權力（或資本）——占有這些權力就意味著把持了在這一場域中利害攸關的專門利潤（specific profit）的得益權—</p><p>　　在布迪厄的場域理論中，除了場域概念外，還有“資本”和“慣習”兩個概念。布迪厄把社會空間中存在的“資本”分為四

14、大類：經(jīng)濟資本、文化資本、社會資本和象征性資本，資本在場域中“既是斗爭的武器，也是爭奪的關鍵，視為能夠對他人施加權力，運用影響的實實在在的力量?！?〔8〕“慣習（habitus）”，是理解布迪厄場域理論的另一個重要概念，也有的學者譯為“習性”，或者“生存心態(tài)”，這兩種譯法分別參見〔法〕皮埃爾·布迪厄《實踐感》，蔣梓驊譯，譯林出版社，2003年；高宣揚《布迪厄的社會理論》，同濟大學出版社，2004年。筆者采用了“慣習”這一多數(shù)學

15、者常用的譯法。布迪厄認為：“慣習是一種明確地建構和理解具有其特定‘邏輯（包括暫時性的）’的實踐活動的方法，……存在于社會建構的性情傾向系統(tǒng)里。這些性情傾向在實踐中獲得，又持續(xù)地旨在發(fā)揮各種實踐作用；不斷地被結構形塑而成，又不斷地處在結構生成過程之中。” 〔9〕很顯然，“慣習”是在歷史空間中不斷積累的實踐經(jīng)驗逐漸內(nèi)化為行動者的行為模式，或心態(tài)模式，而這種行為模式又不斷地影響外界環(huán)境或他人行動，并在與外部環(huán)境互動中不斷整合的行為趨向力，指引

16、行動者的未來思維和行動</p><p>　　根據(jù)布迪厄的場域理論，法律場域中的資本要素應為權力和權利，二者都具有資本的特性，既是爭奪的對象，也是斗爭的武器，并且二者都以制度形態(tài)進行規(guī)范化，而制度資本在布迪厄看來屬于文化資本的范疇。法律場域內(nèi)的“慣習”則多以制度形態(tài)體現(xiàn)，源于“法律解釋者的自由形成的慣習，通過等級分明的法律職業(yè)者群體的紀律而得到強化?！陕殬I(yè)者的一般意見植根于法律解釋者的社會統(tǒng)合之中，它們傾向于

17、給法律理由的歷史形式和這些歷史形式所產(chǎn)生的社會整體的有序圖景的信仰，賦予一種具有超驗基礎的表象?！?〔10〕所以，在法律場域內(nèi)，行動者之間與制度之間在結構上組織起來的競爭之中確立了法律的規(guī)范模式，而法律規(guī)范不斷地通過制度內(nèi)化和制度改革促使社會走向成熟的法治社會。同理，在政治場域中，“政權場域是由力量構成的場域，而這些力量的結構，是由各種形式的政權或各種不同類型的資本之間的力量對比狀況所確定的，……旨在確定統(tǒng)治者的統(tǒng)治原則的這場斗爭，在每

18、一時刻，都造成分割政權的均衡狀況；也就是說，一種統(tǒng)治工作的分工，這場斗爭同時又是為了正當化的合法原則的確立?！薄?1〕那么，在政治場域，被統(tǒng)治者與統(tǒng)治者之間的權威認同問題，也就是馬克斯·韋</p><p>　　從場域理論來看待法律與政治這兩種社會現(xiàn)象，我們會發(fā)現(xiàn)法律場域與政治場域具有許多相似性和共通性：（1）法律場域與政治場域都以相同的資本要素作為場域運作的動力，即權力和權利。但各有其側重，法律是通過限

19、制國家權力來保障權利，公民權利是最終目的，法律的核心范疇是權利?！?3〕而政治是通過國家權力資源的分配，保證統(tǒng)治合法性的實現(xiàn)，政治權力是核心范疇。而政治權利則泛指公民權，其“源于政治權力之外的單個社會成員和其他社會群體，政治權利的形成前提是政治權力的確認和保障”?！?4〕馬克思指出：“要使政治統(tǒng)治在憲法和法律中表現(xiàn)出來，針對著按出身區(qū)分的各種舊的等級，它應當在自己的旗幟上寫上人權?！?〔15〕所以，政治權利是政治權力的法律轉化。（2）在

20、這兩個場域，制度成為權力資本的載體，場域的結構與功能都是行動者依據(jù)已然確立為正當化的制度來協(xié)調(diào)運作的，制度成為指導行動者的“慣習”，制度內(nèi)化與制度變遷體現(xiàn)了場域的歷史性與現(xiàn)實性的特征。（3）兩個場域都可視為一種動態(tài)實踐的過程，而不是一個靜止的系統(tǒng)。無論法律場域，還是政治場域，規(guī)則、邏輯、心態(tài)、符號等成為行動者（法律場域中的律師、法官、當事人；政治場域中的政客、政</p><p>　　三、法政治學核心范疇：制度化的

21、權力與權利 </p><p>　　無論從作為交叉學科的法政治學，還是作為場域交界的法政治地帶，都標示著法政治學的核心范疇具有“關聯(lián)性”這一特征，哪個范疇最具“關聯(lián)性”，并且本身也是法律與政治的核心范疇？只有“權力與權利”才能真正擔此重任。 </p><p>　?。ㄒ唬嗬c權力分別構成了法律與政治的核心范疇 </p><p>　　教科書對“法的定義”和“法的基本特征

22、”進行闡釋時，特殊強調(diào)了“法是規(guī)定權利和義務的社會規(guī)范”，“法以權利和義務為機制，影響人們的行為動機，指引人們的行為。” 〔18〕張文顯教授指出，“法哲學的基本問題就是權利與義務的矛盾”，“權利作為法哲學的基石范疇，現(xiàn)代法是或應當是以權利為本位的，……權利在法律體系起關鍵作用，是法律體系的主要的、中心的環(huán)節(jié)；是規(guī)范的基礎和基因，權利是最能把法與現(xiàn)實生活聯(lián)系起來的范疇”，〔19〕孫國華教授認為：“法的真諦在于對權利的認可和保護”?！?0〕

23、 </p><p>　　如何定義“政治”同樣也離不開“權力”這一要素?！罢问请A級社會中以經(jīng)濟為基礎的上層建筑，是經(jīng)濟的集中表現(xiàn)，是以政治權力為核心展開的各種活動和社會關系的總和。”〔21〕談及政治權力，一般認為，“權力是政治的核心，……權力是政治的基礎，正如貨幣或金錢是經(jīng)濟學的核心概念一樣，權力也是政治學研究的核心概念。從某種意義上說，政治研究就是關于權力分配方式和權力運行機制的研究，政治學也就是關于權力的學問

24、?！薄?2〕正如哈羅德·拉斯韋爾所言，“政治學是對權勢和權勢人物的研究。”〔23〕 </p><p>　?。ǘ嗬c權力的緊密關聯(lián)性體現(xiàn)于法律場域與政治場域之中 </p><p>　　權利與權力的關聯(lián)性體現(xiàn)于場域這個特定的時空范圍之內(nèi)，這種關聯(lián)性所呈現(xiàn)出來的形態(tài)是隨著歷史、地域、文化等不同因素而不斷變化的，公民—社會—國家成為權利與權力交織的舞臺。卓澤淵教授認為，“權力是法律的

25、政治基礎，法律是權力的直接依據(jù)”，而權利與權力的關聯(lián)性則體現(xiàn)為，“權力來源于權利；權力是為維護權利而產(chǎn)生的；權利優(yōu)位于權力；權利與權力是互動的?！薄?4〕權利與權力作為法律與政治兩大場域的核心內(nèi)容，內(nèi)在地存在著辯證的關系。關于權利與權力在法律和政治中的功能問題，馬丁·洛克林認為：“權力的理念（形象化為劍）也許與正義或者權利（形象化為天平）正好形成對比，正義不是什么能夠做的問題而是應該做什么的問題。為了實現(xiàn)正義的目的，權力的行使

26、應該受到約束，從而可以使其行為產(chǎn)生權利預期的效果。作為權利的法律因此用以控制政治的實施——即作為權力的邊界——指導政治追求善?！薄?5〕換句話說，“權利vs.權力”公式構成了“法律vs.政治”面具下的實質對立，也就是洛克林所說的“天平與劍：法律與政治關系的省察”的最好概括。燕繼榮教授認為：“從宏觀角度講，政府—社會—個人三者之間的權力與權利關系，是社會的基本政治權力關系；</p><p>　　還有一點要明確的是，

27、權力與權利的關聯(lián)性大都是通過規(guī)則或制度形態(tài)表現(xiàn)出來的，無論是法律場域中的“權利統(tǒng)治”，還是政治場域中的“權力統(tǒng)治”，制度成為制約權利與權力資本的“游戲規(guī)則”。聯(lián)系場域理論，我們更能夠理解“權利”和“權力”是怎樣借助于制度這一平臺，成為法律人或政治人的信仰，使統(tǒng)治與被統(tǒng)治獲得正當性，義務與服從成為社會通行的、正當?shù)男袨槟Ｊ剑蔀榉蓤鲇蚺c政治場域中行動者自身的“慣習”。如胡水君所言，“‘權利統(tǒng)治’是更加隱蔽的‘制度化權力’，制度化權力以職

28、位和財產(chǎn)為主要內(nèi)容，它們是一種為社會所接受的權力形式，更不容易受到挑戰(zhàn)，更容易得到公眾的支持”，并借助帕雷托的比喻，“從‘強權統(tǒng)治’到‘權利統(tǒng)治’比喻為一個從‘獅子’到‘狐貍’的過程，這一轉變過程并不意味著統(tǒng)治的減弱——朝向權利統(tǒng)治的轉變并不是羊羔能安全地與獅子或者狐貍躺在一起的太平盛世的開始，也不是自我利益或黨派團體利益統(tǒng)治人類行動的時代的結束?！薄?9〕 　?。ㄈ┮浴爸贫然臋嗬c權力”設定法政治學的問題域 </p>

29、<p>　　法政治學的學科如何定位？什么問題屬于法政治學的問題？為什么許多社會現(xiàn)象具有法律與政治的雙重屬性？這些問題的答案或法政治問題的判準就在于確認法政治學的核心范疇，即“制度化的權利與權力”，這是橋接法律場域與政治場域的基本路徑。有些典型的法政治學問題，如憲政、法治、民主等，為什么都能納入到法政治學領域，我們可以權利與權力這一核心范疇為例子對其加以剖析。憲政又稱“立憲主義，是西方政治思想史上一種主張以憲法體系約束國家權

30、力、規(guī)定公民權利的學說或理念，也是目前西方民主國家的現(xiàn)狀。這種理念要求政府所有權力的行使都納入憲法的軌道”。①所以，憲政的核心問題就是兩個：如何限制公權力？如何保障私權利？現(xiàn)代民主國家憲政史無不清楚地表明，權力的邊界終于權利?！胺ㄖ巍币彩欠ㄕ螌W研究中的一個高頻詞匯，無論是作為一種政治理念，還是作為一種治國方略，都以國家為基本單元勾連起法與政治兩種社會現(xiàn)象的糾葛?！胺ㄖ螒悦裰鳛榍疤岷湍繕耍员Ｕ先藱酁榛A，以依法辦事為核心，以制約權力

31、為關鍵的社會管理機制、活動方式和秩序狀態(tài)”?！?0〕可見就法治的釋義而言，同樣蘊含著權利與權力間的關聯(lián)。同樣的例子還可以“村民自治”這一基層民主問</p><p>　　一門新興的學科要想取得發(fā)展，必須明確自己的學科定位與學術定位。法政治學作為一門新興的交叉學科，要想取得自我獨立的發(fā)展，必須明確其自我的問題域，即哪些問題屬于法政治學問題。甄別的標準就在于確立自己的核心范疇，如此才可能擔負起時代賦予法政治學應有的使命

32、，解決傳統(tǒng)的學科屏蔽而產(chǎn)生的自說自話的弊端?？偨Y而言，以“制度化的權利與權力”為法政治學問題域的判準，至少具有以下方面的優(yōu)點值得肯定：其一，突顯出法政治學的問題意識，使宏觀問題可以通過微觀視角進行切入。許多法政治學問題，都是比較宏觀的大問題，往往幾本書也無法說清楚，如何尋求切入點，把大題小作，這常常是學者們也比較撓頭的問題。卓澤淵教授《法政治學》一書中論及的問題就分別為：法與政治（法與政治主體、政治行為、政治責任的關系）、法與權力（立法

33、權、行政權、司法權）、法與民主（選舉、公決、憲政）、法與國家（法治國家）這幾大問題。每一個問題都是大問題。但通讀該書，讀者會發(fā)現(xiàn)，許多問題都是通過“制度化的權力與權利”這一核心范疇來進行邏輯論證的。其二，打通法律與政治之間的壁壘，使具體問題在法律與政治間相互轉換。歷史上很多的憲政實踐表明，許多法律問題往往成為政</p><p>　　以社會學家布迪厄的場域理論論證法政治學的核心范疇模式，難免會讓人質疑這項研究的屬性

34、，是法社會學、政治社會學，抑或法政治社會學？這個問題筆者也曾求教于美國杜克大學的杰克·懷特（Jack White）教授，他認為，“你可以查查法學或政治學中那些理論范疇、研究方法和相關問題，有多少來自別的學科，這些影響法學或政治學成為獨立學科了嗎？沒有吧，只有不斷吸收，才能更專業(yè)?！惫P者于2010年8月至2011年8月期間，以國家公派訪問學者身份在美國杜克大學學習，曾旁聽了杜克大學政治學系杰克·懷特（Jack Whit

35、e）教授主講的“法政治學”課程，常利用課堂間隙就法政治學問題求教于他，并與Hakan Axlander博士共同探討相關問題，本文許多想法即受此啟發(fā)，在此表示感謝。借用一句古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只有博大，才能精深，也是這個道理吧。 </p><p><b>　　〔參考文獻〕 </b></p><p>　　〔1〕〔24〕卓澤淵.法政治學〔M〕.北京：法律出版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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