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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講座題目：書法藝術(shù)的文化意蘊主 講 人： 詹冬華 （北京大學中文系博士、江西師大文學院副教授、文藝學專業(yè)碩導）聯(lián)系方式：zhandh1979@sina.com,,講座主要內(nèi)容：一、書法藝術(shù)的哲學精神二、書法藝術(shù)的審美意蘊三、書法藝術(shù)與個體修為四、當代書法的困境與出路五、如何練好書法,一、書法藝術(shù)的哲學精神,引子：書法是中國文化的鉆石，也是文化交流的輕騎 兵。書法關(guān)聯(lián)著文化的三層面：思想、藝術(shù)、器物。（一

2、）文字的力量1.倉頡造字 倉頡，稱蒼頡，姓侯剛，號史皇氏，黃帝時史官，曾把流傳于先民中的文字加以搜集、整理和使用，在漢字創(chuàng)造的過程中起了重要作用，被后人尊為“造字圣人”。今河南省南樂縣城西北35華里吳村有倉頡陵、倉頡廟和造書臺，史學家認為倉頡生于斯，葬于斯。（圖1）《說文解字?敘》：“及神農(nóng)氏結(jié)繩為治而統(tǒng)其事，庶業(yè)其繁，飾偽萌生。黃帝之史倉頡，見鳥獸蹏迒之跡（指鳥獸行走留下的痕跡），知分理之可相別異也，初造書契。” 《淮

3、南子》：“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圖1.1倉頡像 圖1.2倉頡造字,,圖1.3 倉頡造的字,,圖1.4 倉頡造字臺,,張彥遠《歷代名畫記》：“造化不能藏其密，故天雨粟；靈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道符與書法 符原本是古代朝廷調(diào)動軍隊或發(fā)布命令的信物，通常用竹板或金屬制成，上面刻著文字，剖分為兩半，一半留在朝廷，一半由將帥持有。它是權(quán)力的象征，具有絕對服從的意義。在

4、漢代就被巫師、方士和道士借用到鬼神世界，從而創(chuàng)造了道符，又叫神符或天符。 《后漢書·方術(shù)傳》記載：“長房辭歸，翁……又為作一符，曰：‘以此主地上鬼神?！摅装俟恚膀?qū)使社公。……汝南歲歲常有魅，偽作太守章服，詣府門椎鼓者，郡中患之。時魅適來，而逢長房謁府君，惶懼不得退，便前解衣冠，叩頭乞活。長房呵之云：‘便于中庭正汝故形！’即成老鱉，大如車輪，頸長一丈。長房復令就太守服罪，付乞一札，以敕葛陂君。魅叩頭流涕，持札植于

5、陂邊，以頸繞之而死?！笫浞?，為眾鬼所殺。” 葛洪把道符界定為一種天文，并闡述了符的來源。他說：“抱樸子曰：‘鄭君言符出于老君，皆天文也。老君能通于神明，符皆神明所授。今人用之少驗者，由于出來歷久，傳寫之多誤故也。’” 道符的創(chuàng)作，一般由字的篆體和多字重疊而成，道教認為，符系宇宙天空中的云氣自然結(jié)成，故稱“云書”或“云篆”，因此，在畫符的時候，多仿篆體及蟲書鳥跡的古文，筆畫故作曲折盤紆如云氣繚繞之狀。 （圖2）,,圖2.1

6、道士驅(qū)鬼符 圖2.2 道符書法,,在具體的符的寫作或書畫時，道教又主張運筆之前要意念專注，保持存思，收視反聽，儲氣充足，筆端飽醮精氣；運氣之時要一氣呵成，信筆掃去，毫無滯礙，故《三洞神符記》云：“收視反聽，攝念存誠，心若太虛，內(nèi)外貞白，元始即我，我即元始，意到運筆，一氣成符。若符中點畫，微有不同，不必拘泥，貴乎信筆而成，心中得意妙處。”道符的書寫與書法繪畫相通。王羲之的書法理論，顧愷之的繪畫理論，都與道教的

7、畫符或書符原則有一致之處。王羲之在《題衛(wèi)夫人〈筆陣圖〉后》有云：“夫欲書者，先干研墨，凝神靜思，預(yù)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動，令筋脈相連，意在筆前，然后作字?！?他在《書論》中又云：“大抵書須存思，……貴乎沉靜，令意在筆前，字居心后，未作之始，結(jié)思成矣?！?.字象與書象書法是在漢字的基礎(chǔ)上產(chǎn)生的，由書寫符號上升為藝術(shù)。探討漢字的起源、構(gòu)造和書體演變就是探討書藝本身，在很大程度上說，漢字與書法是不分的。張懷瓘《書斷序》云：“文章之

8、為用，必假乎書，書之為征，期合乎道，故能發(fā)揮文者，莫近乎書?！边@里的“書”，既指漢字，又指書法。朱良志認為，漢字具有潛在的藝術(shù)特質(zhì)：1）漢字的母型是一種象形字，它取自自然、社會。2）漢字的構(gòu)成要件是線，這是一種充滿情感的生命之線。3）漢字是一種靜動結(jié)合的特殊形體。4）漢字的方塊構(gòu)形是一種既虛且實，充滿想象的可塑性空間。（朱良志：《中國藝術(shù)的生命精神》）,,（二）書法是陰陽化合的藝術(shù)1.陰陽與書法肇端《易傳》：“一陰一陽之謂道?！薄?/p>

9、老子》：“萬物負陰而抱陽”?！端貑?#183;陰陽應(yīng)象大論》：“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東漢文學家、書法家蔡邕《筆論》云：“為書之體，須從其行。若坐若行，若飛若動，若往若來，若臥若起，若愁若喜，若蟲食木葉，若利劍長戈，若強弓硬矢，若水火，若云霧，若日月?？v橫有可象者，方得謂之書矣。”蔡邕《九勢》：“夫書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陰陽生矣，陰陽既生，形勢出矣。藏頭護尾，力在其中，下筆用力，肌

10、膚之麗。故曰：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惟筆軟則奇怪生焉?！?,蔡邕認為書法遵循了自然陰陽變化的規(guī)律，由于書法在書寫過程中，在上下、左右、出入、橫豎、頭尾、起收等內(nèi)在結(jié)構(gòu)和運筆方面，采用了陰陽回顧、上覆下承、疾徐轉(zhuǎn)合、欲左先右、欲右先左等對立統(tǒng)一的因素，才形成了落筆、轉(zhuǎn)筆、藏鋒、藏頭、護尾、疾勢、掠筆、澀勢、橫鱗等“九勢”。宇宙天地自然之法成了書法造型的內(nèi)在依據(jù)。2.陰陽與書法形式。用筆：點畫之力外露為陽，內(nèi)斂為陰；直為陽，曲為陰；方為

11、陽，圓為陰；粗壯為陽，纖細為陰；疾捷為陽，遲澀為陰；筆鋒外拓為陽，內(nèi)藏為陰。用墨：枯渴為陽，濕潤為陰；淡為陽，濃為陰。結(jié)體：筆畫外展為陽，內(nèi)斂為陰；倚側(cè)為陽，平靜為陰；疏潤為陽，致密為陰。布局：疏朗為陽，密結(jié)為陰；倚側(cè)奇險為陽，平正安穩(wěn)為陰；字大為陽，字小為陰；點畫多直為陽，多曲為陰；行筆布字流暢為陽，緩澀為陰；白多為陽，黑多為陰；虛多為陽，實多為陰。3.陰陽與書法美學風格。陽剛之美表現(xiàn)為開放的、外射的、向上的、奔騰的、急速的、動蕩的

12、、熱烈的、伸張的、粗獷的、雄渾的、豁達的、厚重的、暴露的等特點。陰柔之美表現(xiàn)為封閉的、內(nèi)收的、向下的、平靜的、徐緩的、凝結(jié)的、冷淡的、收縮的、纖細的、妍麗的、溫婉的、輕巧的、遮蔽的等特點。（圖3）陽剛與陰柔只可“偏勝”，不可“偏廢”。劉熙載《藝概》云：“書當兼?zhèn)潢庩柖?，沉著屈郁，陰也；奇拔豪達，陽也。”,,圖3.1 顏真卿《劉中使帖》,,圖3.2 趙孟頫《違遠帖》,,（三）書法中的“有無”哲學孫過庭《書譜》：“觀夫懸針垂露之

13、異，奔雷墜石之奇，鴻飛獸駭之資，鸞舞蛇驚之態(tài)，絕岸頹峰之勢，臨危據(jù)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輕如蟬翼；導之則泉注，頓之則山安；纖纖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猶眾星之列河漢；同自然之妙有，非力運之能成；信可謂智巧兼優(yōu)，心手雙暢，翰不虛動，下必有由。一畫之間，變起伏於鋒杪；一點之內(nèi)，殊衄挫於毫芒 ?！?（圖4）,,圖4.1《書譜》局部 圖4.2 《書譜》局部,,張懷瓘《書斷序》：爾其初之微也，蓋因象以瞳曨，眇不知其變化，范

14、圍無體，應(yīng)會無方，考沖漠以立形，齊萬殊而一貫，合冥契，吸至精，資運動于風神，頤浩然于潤色。爾其終之彰也，流芳液于筆端，忽飛騰而光赫，或體殊而勢接，若雙樹之交葉，或區(qū)分而氣運，似兩井之通泉，麻蔭相扶，律澤潛應(yīng)，離而不絕，曳獨繭之絲，卓爾孤標，竦危峰之石，龍騰風翥，若飛若驚，電烻曤（火蒦），離披爛熳，翕如電布，曳若星流，朱焰綠煙，乍合乍散，飄風驟雨，雷怒霆激，呼吁可駭也，信足以張皇當世，軌范后人矣。至若磔髦竦骨，裨短截長，有似夫忠臣抗直補過

15、匡主之節(jié)也；矩折規(guī)轉(zhuǎn)，卻密就疏，有似夫孝子承順慎終思遠之心也；耀質(zhì)含章，或柔或剛，有似夫哲人行藏知進知退之行也。,,《老子》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薄独献印肥徽拢骸叭惨惠?，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薄独献印肥拢骸?/p>

16、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薄独献印范徽拢骸暗乐疄槲镂┗形┿?，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老子》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張懷瓘《評書藥石論》：“故大巧若拙，明道若昧，泛覽則混于愚智，研味則駭于心神，百靈儼其如前，萬象森其在矚，雷電興滅，光影糾紛，考無說而究情，察無形而得相，隨變恍惚，窮探杳冥，金山玉林，、殷于其

17、內(nèi)，何奇不有，何怪不儲。無物之象，藏之于密，靜而求之或存，躁而索之或失，雖明目諦察而不見，長策審逼而不知，豈徒倒薤、懸針、偃波，垂露而己哉，是知之也。 ”,,項穆《書法雅言·知識》：姑以鑒書之法，照後賢焉。大要開卷之初，猶髙人君子之逺來，遙而望之，標格威儀，清秀端偉，飄颻若神仙，魁梧如尊貴矣。及其入門，近而察之，氣體充和，容止雍穆，厚徳若虛愚，威重如山嶽矣。迨其在席，器宇恢乎有容，辭氣溢然傾聽。挫之不怒，惕之不驚，誘之不移，陵

18、之不屈，道氣徳輝，藹然服衆(zhòng)，令人鄙吝自消矣。又如佳人之艷麗含情，若美玉之潤彩奪目，玩之而愈可愛，見之而不忍離，此即真手真眼，意氣相投也。,,二、書法藝術(shù)的審美意蘊（一）筆法：彰顯活力的筆畫線條 基本筆法: 中鋒、側(cè)鋒、藏鋒、逆鋒。筆畫三步驟：逆鋒入紙、中鋒行筆、回鋒收筆。線條：《胡小石論文集·書藝略論》：“凡用筆作出之線條，必須有血肉，有感情。易言之，即須有豐富之彈力。剛而非石，柔而非泥。取譬以明之，即須如鐘表中常運之

19、發(fā)條，不可如湯鍋中煮爛之面條。如此一點一畫始能破空殺紙，達到用筆之最高要求?！睍ň€條的美學效果：準確性（如打乒乓球）、自覺性（意在筆先，不可更改，一次性完成，具有時間性）、生氣灌注。（見金開誠、王岳川《書法文化大觀》）舉例：懷素的《自敘帖》，顏真卿的《祭侄季明文稿》。（圖5、6）（二）墨法：吐納生機的天地原色 墨分五彩：渴、潤、濃、淡、白。“計白當黑”，“知白守黑”。黑白即陰陽，書法就是黑（陰）與白（陽）相互摩蕩、吐納天地生機

20、。用墨的基本技巧：墨色和諧，不能半幅濃半幅淡，或者濃筆與淡筆相雜。被動寫出渴筆只能出現(xiàn)在字的后半部分，主動寫出的渴筆應(yīng)與潤筆和諧相合。,,圖5.1《自敘帖》 圖5.2《自敘帖》,,圖6 顏真卿《祭侄季明文稿》,,如何做到這一點，需要有較深的運墨控墨功夫。（參金開誠、王岳川：《書法文化大觀》）宣紙與水墨的濕暈效果。清代沈宗騫《芥舟學畫編》云：“用墨秘妙，非有神奇，不過能以墨隨筆，且以助筆意之所不能

21、到耳。蓋筆者墨之帥也、墨者筆之充也；且筆非墨無以和，墨非筆無以附?！笨涤袨椤稄V藝舟雙楫》：“書若人然，須備筋骨血肉，血濃骨老，筋藏肉瑩，加之姿態(tài)奇逸，可謂美矣。”這段話可以理解為：漢字的點畫線條作為藝術(shù)的材料，并非構(gòu)造房屋那樣死氣沉沉的建筑物料、亦非音樂那種有聲無象、飄忽無定、稍縱即逝的樂音材料，而是觀之有形、運之成勢、動之能生、呼之含氣、思之蘊意、遇之若神的生命潛能，這正是作為書法材料的字之無定準的形和無規(guī)則的寫的要妙所在。舉例：

22、清代鄭板橋、劉石庵、王夢樓，現(xiàn)代沙孟海、林散之、費新我等。（圖7）（三）結(jié)體：虛實相生的奇妙空間 結(jié)體，也稱之為“間架結(jié)構(gòu)”、“布置”、“位置”?！稌ù筠o典》的解釋：“指字點畫之間的聯(lián)結(jié)、搭配和組合，以及實畫和虛白的布置?！苯Y(jié)體原則：1.主與次,,圖7.1林散之書法,,圖7.2 沙孟海書法,,清代朱和羹有言：“作字有主筆，則綱紀不紊。寫山水家，萬壑千巖經(jīng)營滿幅，其中要先立主峰。主峰立定，其余層巒疊嶂，旁見側(cè)出，皆血脈

23、流通。作書之法亦如之，每字中立定主筆。凡布局、勢展、結(jié)構(gòu)、操縱、側(cè)瀉、力撐，皆主筆左右之也。有此主筆，四面呼吸相通。”劉熙載強調(diào)“中宮”的重要性：“中宮者，字之主筆是也。主筆或在字心，亦或在四維四正，書著眼于此，是謂識得活中宮?！保▓D8）2.欹與正孫過庭：“至如初學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務(wù)追險絕，既能險絕，復歸平正?！逼秸梢赃_到平衡之美，欹側(cè)可以形成生動之美。兩者相互依賴而存在。書家追求“似欹反正”的美學效果，故意打破平正

24、的穩(wěn)定，在矛盾的對立統(tǒng)一中，追求新的和諧。劉熙載說：“書宜平正，不宜欹側(cè)。古人或偏以欹側(cè)勝者，暗中必有撥轉(zhuǎn)機關(guān)者也?！保▓D9）3.違與和違：字中的點畫，長短、粗細、方圓、參差不一，互不相同，即為“違”。和：書家能將各種表現(xiàn)手法與風格特點融化貫通，在用筆方法、形態(tài)姿勢等方面影響著每一個點畫的生成。孫過庭：“違而不犯”、“和而不同”。（圖10）,,圖8歐陽詢《九成宮醴泉銘》 圖9 楊凝式《韭花帖》,,圖10 黃庭堅《龐居

25、士寒山子詩》,,4.虛與實宗白華：“中國書法是一種藝術(shù)，能表現(xiàn)人格，創(chuàng)造意境，和其他的藝術(shù)一樣，尤接近于音樂的、舞蹈的、建筑的構(gòu)象美（和繪畫雕塑的具象美相對）。中國樂教衰落，建筑單調(diào)，書法成了表現(xiàn)各時代精神的中心藝術(shù)?！睗h代尚氣、魏晉尚韻、南北朝尚神、隋唐尚法、宋人尚意、元人尚態(tài)、明人尚趣、清人尚樸。書法同園林建筑相通，要如宗白華所言：“合中有開，實處見虛，就打破了閉塞性，避免了局促感，空間美被充分表達出來了。”舉例：顏真卿中宮

26、敞豁、頗有恢宏之氣；柳公權(quán)中宮收緊，有勁健之勢。（圖11）（四）章法：智巧布算的自然意境 章法：是指在安排布置整幅書法作品中，字與字，行與行之間呼應(yīng)，照顧等關(guān)系的方法，也就是繪畫中的“經(jīng)營位置”。要求：字與紙相得益彰，渾然一體，重心平穩(wěn)，布白均衡，和諧統(tǒng)一。有節(jié)奏，有情趣，似詩如畫。羅丹：“一件真正完美的藝術(shù)品，沒有任何一部分是比整體更加重要的?！焙谓B基晚年居住在歷下（濟南），有一個性廖的人很會寫字，有人問起何紹基，“你看姓廖的

27、字寫得怎樣？”何紹基笑笑說：“姓廖的只知道寫一個字罷了，寫一個字很好，寫許多字便不成篇章。”可見姓廖的不懂得布白。豐子愷說，吳昌碩的字，單個字似乎不美，但整體來看非常美，而且單個字必須這樣寫才會顯得美。由此可見，吳昌碩的章法非常精妙。（圖12）,,圖11.1顏真卿《麻姑仙壇記》 圖11.2柳公權(quán)《玄秘塔碑》,,圖12 吳昌碩書法冊頁,,“一幅書法作品，如果點畫與點畫之間，顧盼呼應(yīng)；字與字之間，遂勢瞻顧；行與行之間，遞相映

28、帶；那么整幅作品就會顯得意氣相聚，精神挽結(jié)，給觀賞者以一種筆勢流暢、氣息灌注，神完氣足的藝術(shù)感受?！薄吨袊鴷ㄎ幕笥^》第40頁。舉例：王羲之的《蘭亭序》（承接照應(yīng)，前后顧盼，團聚不散，意蘊悠遠），蘇軾的《黃州寒食詩帖》（不事雕琢的意趣）。（圖13、14）章法三要素：正文、款識、印記正文：天地整齊、行間透氣、筋脈相連、首尾呼應(yīng)。署款：最初用意在指明作者，文責自負。后包括姓名、年月、籍貫、地點、詩文題名、正文的來歷或感慨。分單款、

29、雙款?？杉幽衬硣跁⒄?、清鑒等。鈐?。浩鹗子。ㄓ疑辖牵耗_?。ㄓ蚁陆牵?、名號?。┪沧髠?cè)空隙）。幅式：中堂、條幅、橫披、屏條、冊頁、斗方、楹聯(lián)、手卷、扇面等。,,圖13 蘇軾《黃州寒食詩帖》,,圖14 王羲之《蘭亭序》局部,,三、書法藝術(shù)與個體修為（一）藝品與人品的復雜關(guān)系1.“文”真的“如其人”嗎？錢鐘書《談藝錄》：“所言之物，可以飾偽：臣奸為憂國語。熱中人作冰雪文，是也。其言之格調(diào)，則往往流露本相；狷急人之作風，

30、不能盡變?yōu)槌五?，豪邁人之筆性，不能盡變?yōu)橹攪?。文如其人，在此不在彼也。”舉例：宋四家中的蔡到底是蔡襄還是蔡京？比較兩人的書法。宋體字是誰發(fā)明的？（圖15、16）2.“文如其人”實際上是一種藝術(shù)理想2003年10月，日本書法理論家樽本先生來北大講學，本人曾現(xiàn)場就此提問。（二）書法與個體的精神境界 1.“形而中”的精神追求 （孔子：“游于藝”） 2. 書法與生命質(zhì)量 日本江本勝的水試驗；（圖17） 唐代人的平均年齡60，

31、書家能活到80?，F(xiàn)代人的平均年齡80，但先鋒藝術(shù)家活不到50。,,圖15蔡襄書法 圖16 蔡京書法,,圖17貝多芬《田園曲》,,,,水看了“2001年9月11日·紐約”這句話之后的樣子,,四、當代書法的困境與出路 （一）書法行為藝術(shù) 圖片舉例（圖18）（二）少兒書法家現(xiàn)象舉例（三）匠人書法舉例（四）學者書法圖片舉例（圖19、20）,,圖18.1 書法行為藝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