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德沃金的法律思想

1、自然法視野中的“法律帝國”——解讀德沃金的法律思想明 輝*提 要：羅納德?德沃金在批判實證主義法學和功利主義法學的基礎上，提出了自己的原則學說與權利理論，強調原則應當得到遵守并且公民應當得到政府的平等關懷與尊重；運用“內在觀點”對法律進行“建構性解釋”，進而得出“作為整體性的法律”概念。關鍵詞：權利 內在觀點 建構性解釋 整體性法律法院是法律帝國的首都，法官是帝國的王侯，但卻不是它的先知或預言家。 我們每個人都是道德共和國的平

2、等公民，這是一種偉大的信仰，只有樂觀主義者才可以將這一信仰付諸實踐。 ——羅納德?德沃金羅納德?德沃金（Ronald Dworkin，1931-），美國當代法學家，畢業(yè)于哈佛大學法學院。現任英國牛津大學和美國紐約大學法理學教授，同時又是美國哈佛大學、普林斯頓大學、西北大學等聘請的法律教授或哲學教授。他最著名的代表作是 1977 年出版的《認真看待權利》，之后又相繼出版了《原則論》、《自由論》、《法律帝國》和《自由的法》等著作。德沃金的“

3、權利論”是在對美國當時最尖銳、最敏感的社會矛盾的研究分析的基礎上逐步確立起來的。20 世紀 60 年代的美國社會處于激烈的矛盾沖突當中，美國國內的一系列反對種族歧視、反對越戰(zhàn)的學生運動、女權運動、民權運動，強烈地沖擊著美國社會。與之相應，在思想領域中，占統(tǒng)治地位的自由主義思想受到了來自各方的攻擊。保守主義者將放任自流所導致的性解放、吸毒等災難性后果歸咎于自由主義；激進主義者則指責自由主義不重視財富分配和消滅貧困，造成經濟上的不公正，進而

4、導致社會中諸如種族歧視、無視弱勢群體權利的不公正。正是在長期被奉德沃金在批判以哈特為代表的法律實證主義理論的基礎上，闡述了有關法律原則的思想。為了說明原則的重要性，他曾舉例說，在疑難案件中，律師對法律權利和義務的爭論，往往還使用諸如原則、政策等規(guī)則以外的標準。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我們對于法律的特別尊敬……用把法律只看作是規(guī)則的一個集合體的觀點是不能充分解釋的。我們只有承認法律包括法律規(guī)則也包括法律原則，才能解釋我們對于法律的特別尊敬。

5、” 因此，在德沃金看來，法律并不僅僅是一套由規(guī)則構成的系統(tǒng)，還應當包括隱藏于規(guī)則背后的原則與政策。法官在理解和適用法律時，應當以完整性的視角探尋和辨析規(guī)則以及規(guī)則之后的“隱含法律”，從而作出盡可能準確與合理的裁判。首先，德沃金界定了原則與政策的內涵。所謂“原則”，“它應該得到遵守，并不是因為它將促進或者保證被認為合乎需要的經濟、政治或者社會形勢，而是因為它是公平、正義的要求，或者是其他道德層面的要求?！?例如，任何人不得從自己的錯誤行為

6、中獲利就屬于一項原則。德沃金所說的“原則”源于政治社會生活的道德維度，反映正義和公平的標準，更是關乎個人和團體的權利。德沃金認為，個人權利是優(yōu)先于集體化的社會目標的，所以，在判案時，法院的首要任務是保護權利，尤其要保證權利不受到國家權力的侵害。所謂“政策”，“它們規(guī)定一個必須實現的目標，一般是關于社會的某些經濟、政治或者社會問題的改善?！?此處的“政策”則涉及社會性、集體性的目標，如關涉如何促進經濟發(fā)展和社會進步，或維持政制的穩(wěn)定。例如

7、，必須減少車禍，即屬于一項政策。德沃金的“原則學說”主要包含兩方面內容：第一，原則具有法律拘束力；第二，司法中原則優(yōu)于政策。德沃金認為，除了確定的法律規(guī)則之外，原則也是有法律拘束力的；原則不是由立法創(chuàng)造的，而是從憲法精神、法規(guī)、判例以及道德和政治理論中推導出來的。他認為，原則是正義、公平的體現，是道德準則。由于“正義”、“公平”可以被人們賦予不同的內涵，所以，只有每個人都受到平等的關懷和尊重時，才有公平、正義可言。而體現公平、正義的原則